“部署好了嗎？”韋德多遠處駕馬飛馳而來，威風凜凜的石東籬看著人靠近喊道。

“稟告主帥，南門和西門已經圍得嚴嚴實實，屬下保證一個也跑不了，請下令！”韋德多馬背上行禮後正容回應，“利德斯呢，磨磨蹭蹭的，這麽久沒有過來。”話完一匹馬左側小跑輕踏悠悠前行從身影看出是利德斯，“利德斯，說說你的笑話，告訴我你為何這麽磨蹭！”“主帥，這個時候說笑話好像不是時候吧。”“你知道不是時候就應該嚴正紀律，耽誤軍機軍令可是不饒人的，說說你那邊的情況。”“稟告主帥，部署完畢，東門已經包圍起來，請下令！”

“大家都到齊了，現在開始，等下我去宣讀罪詔，若是他們抵抗的話，城主有令殺無赦！”“主帥，我們的攻城輜重還沒有到，若是他們抗旨的話我們是不是等一會呢？”韋德多問起一個大家關心的問題，“該死的輜重什麽時候到，利德斯？”“稟告主帥，此刻應該到半路了，中午時分應該到達這裏。”“若他們有心抵抗的話那不是有半天時間讓他們準備？還有維斯特港的人聽到風聲會不會來支援他們，若是這樣我們會兩面受敵的。”韋德多的分析非常合情合理，石東籬聽完不耐煩回應，“城主下令討伐逆賊，敢來支援就是叛逆，多派出斥候探聽維斯特港那邊的動向，一旦有風吹草動韋德多你領左右翼騎兵營過去攔截，向他們宣讀城主的罪詔，若有叛逆之心殺無赦，我還不信有人膽敢幫手。至於城內的人，給半天時間他們喘氣，若敢抵抗全部誅殺。”

睡眼惺忪的韋福善被請到正門城墻上，眼前的一切趕跑朦朧的睡意，周邊的幾個人，都尉韋西，城門統領德克，卿士圖裏道，他的妹妹歌莉，如同在油鍋裏翻炸，根本站不住不停繞來繞去，唯獨參謀福斯特，一個老輩的家臣鎮靜撫弄著他的長胡子，“你們找到城主沒有？”府裏的守衛長被扯起胸口問話，搖搖頭代表沒有，韋福善松開雙手推翻廢物，“一群廢物，再去找！”

“少主不要急躁，看這番陣勢，想必是沖著城主而來，我想等下就會知道他的下落。”福斯特扶起守衛長，“你去辦公差吧，守好你的職責。”守衛長低頭溜下城墻的臺階，福斯特走近韋福善悄聲說道，“少主，你要有心裏準備，可能城主已遭遇不測，你看下面的圍軍並不作聲只是包圍，他們是在等攻城的輜重，你要盡快做好下一步的打算。”

韋福善愕然楞了一下，驚天雷炸到心窩不敢去想象這是真的，手指著福斯特喊道，“你胡說，下面是陽光城的人，不可能的，一定是誤會，一定是誤會。”接著踏踏聲邊跑去石階邊大喊，“打開城門，我要出去問個明白。”此時一個聲音從護城河前方洪亮響起。

“城裏的人聽著，西部之境守護之人陽光城城主韋理罪詔，日光城城主韋望以下犯上刺殺西部守護之人韋理，叛逆者已悉數被俘，逆首韋望自刎謝罪！叛逆之罪只及韋望一人並不禍眾，限爾等聽完罪詔後開門投降，抵抗者以叛逆者同罪，殺無赦！”

韋福善身形踉蹌扶住石欄跌坐石階，魂魄倉惶遠離，傷澈心肺的嚎啕大哭，淚水如瀑布直下，天上應景的霹靂閃雷劃出幾道枝杈，啵隆巨響於他卻是充耳不聞，小雨瞬間悲傷起來變成傾盆大雨。福斯特一個頭來回註視兩個方向，韋望的兒子和女兒已哭成淚人，強忍住心裏的難過，招手都尉韋西，城門統領德克和卿士圖裏道過來，透雨望向模糊不清的圍軍，緩緩說道，“事已至如此地步，不知諸位有何看法？”

都尉韋西拱手道，“城主一向倚重福斯特大人，我願馬首是瞻，請明示！”城門統領德克和卿士圖裏道附和。“危急關頭承蒙三位看重，如今少主悲傷過度不能明示，老夫就說兩句，不妥的地方你們可以提出。且不說城主的事情，這是家族的事情，其中的緣由曲折離奇不由我等去理會和辯駁，如今韋理揮兵強勢壓城誓不甘休，若戰是為城主鳴冤屈，我們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自不畏懼，只是塗炭生靈於心不忍，若投降則是默認冤屈是為不忠，如何面對城主靈魂的責問呢？”三人緊張盯著福斯特，此番他話語的意思既不戰又不降，都尉韋西忍不住道，“這如何是好，我們總不能就此等待的要早作打算，福斯特大人，請你不必晦言，我以舊神之名起誓謹遵大人從命，請下令！”剩餘兩人也附和說道，福斯特嘆了一口氣，“既然大家眾志成城，誓忠誓死為城主，我就代城主下令，你們三個聽令：我將鎮守日光城抵抗，你們三個帶著少主和小姐領著精銳騎兵保護，我看過了東門那邊的圍軍相對薄弱，屆時趁亂離城，去找日不落城城主呂相城主，他是少主的舅舅自然會接洽的，以後輔佐少主就仰靠三位了。”

“大人你。。。。”韋西的話被打斷，“不必多言，速去辦差，違者軍令從事。”韋西唯有強忍淚領著其餘二人半跪行禮，“大人保重！”

“放箭！”福斯特一聲令下暴雨中守城戰士箭如雨下，宣戰之後城下鳴起嘟嘟嘟號角聲，攻城戰開始！

“怎麽回事，一群飯囊來的，一個女人都拉拽不住。”“稟告大人，小的不敢用力，怕是傷了小姐。”歌莉放開手裏的長槍，搶過旁邊的弓箭，拉滿圓月一箭射去，正要裝載第二箭時一個劍柄往腦勺重擊，昏倒在地上，韋西摸摸臉上的雨水，“你們綁緊她，不要讓她再亂來，我只要她平平安安，其他不管，聽懂沒有！少主那邊部署的如何？”“回稟大人，已經綁好了。”“眾人聽令，我們要安全帶離少主和小姐，若有一絲損傷唯你們人頭問罪。”

攻城車猛烈撞擊著城門，卻是不能一蹴而就，守城的弓箭不停射殺推車前行的戰士，攀在只有九丈高城墻上的攻城梯進攻的潮水蜂湧而上，韋德多看著高處跌落的戰士，“主帥，用炮車吧，這樣攻城損傷太大。”利德斯笑笑接口，“新手，我說的是大人，好好看看形勢，這群人只是在勉強抵抗，從開始到現在我們沒有受過炮擊，說明什麽呢，就是不想我們用炮車還擊，他們不想死的快點，再說日光城可是城主的東西，用炮轟掉城主的東西恐怕不是很好吧，轟壞了可是要我們出錢修理的。”被搶白一頓的韋德多悶氣橫生，一躍下馬抽出劍指著利德斯，“你說他們是在勉強抵抗，你自己看看，這雨勢影響攻城有多少戰士從高處摔落的。”城墻上射來的暗箭，擦傷騎在馬背上石東籬的肩膀，“該死的，我早說過不能給烏鋼韋望，總有一天他會用來射殺我們的，你們看這該死的烏鋼箭頭。”利德斯笑笑望上去，“主帥，你騎在馬背上是個大箭靶，好像流出血了。”“該死的利德斯，你不要笑，告訴你，這點小傷比起當年的血雨腥風算什麽。”

“主帥大人，還是去包紮一下吧，我怕箭頭有毒。”韋德多恭敬關心道。“這個，是有這個可能，你們兩個盯緊點，我去一下就回來。”說完禦馬跑開，留下二人督戰，旌旗已插到城墻上，卻沒有安穩一刻攻城戰士被守軍圍上，寡不敵眾被砍殺，旌旗歪歪扭扭趴在城垛口，接力者一躍跳上城墻，試圖擺正旌旗沒有顧忌後面的刀劍，接二連三的攻城戰士倒在旌旗旁。

利德斯見狀飛奔到攻城梯，大喊一聲攻城戰士騰出一空道，借力攀升騰空而起，一手拿旌旗一手拿劍迎擊守軍的包圍，城下的韋德多拿起一弓拉滿圓月瞄去，利德斯混戰中並無顧及一道暗影正好直穿肋旁，強忍痛楚一鼓作氣用力把旌旗插到地面的石塊中，閃在城墻旁撿起一把長槍死命刺殺靠近的守軍。

石柱游廊空無一人，走過雕花窗欞的房間，往裏一瞧狼藉一片，整座大宅死人一般安靜，只有遠處傳來的驚慌聲，韋煞塔羅憑著記憶前行，一人從飛檐上跳了起來站在他面前，一個重重的疑問聲調，“你怎麽出來的？”“我有鑰匙，自己走出來的。”“枉我還來救你，既然有鑰匙為什麽不早點逃出來。”難道說不想見到你玉石躲在裏面，當然不能這樣說的，“逃出來沒有用的，這裏把守森嚴我不會飛檐走壁，再被捉住他們會打死我的。”“那我們快走吧，城已經被攻破了。”“不急，這裏有些寶貝，我要帶走他們。”

走進韋望的內書房，他的藏酒早已銷聲匿跡，墻壁的鑲嵌鉆石的壁畫硬生生被敲去幾塊，“你找什麽，這裏什麽都沒有，該拿的都被拿走了，帶不走的也被敲去。”韋煞塔羅走到案幾前扳動韋望曾經演示過的機關，打開之後裏面全部都是信件，拆開信一封封閱讀，有用的揣進內襯裏沒有用的叫玉石撕成碎片，“你這是做賊嗎？”韋煞塔羅看完信後又翻動內書房找機關，玉石擺擺手趕跑臭氣不樂意嘟噥，“你現在最應該去換身衣裳，臭死人了。”

“怪事，這房間應該有個暗格的。”韋煞塔羅圍著房間轉了幾圈尋找，“你怎麽知道的，或者沒有呢，我們快點走吧，要來人了。”“難道要用神族的法術才能啟動？”“我幫你想想吧，告訴我，韋望的秘密最怕誰知道？”“誰都怕，特別是神族的人。”“那就不可能用神族的法術啟動，以日光城的精湛手工技巧，他一定是用人族的機關。”玉石的目光落在案幾的權杖上，韋煞塔羅走過去用力往下扳動背後酒櫃丫聲閃向一旁，一道小門儼然在目，“玉石你過來一下，親一口表示我的謝意。”“少貧嘴，快點！”“是快點親還是快點進去？”韋煞塔羅笑完走進暗格，之後大呼一聲，“這下發達了。”

“稟告城主，屬下石東籬奉命前往日光城罪詔，韋望餘黨拒不開門投降，全軍戰士浴血奮戰攻破日光城殺敵無數，我軍傷亡甚少，唯獨利德斯被暗箭射傷肋骨，逆首韋福善趁亂從東門逃走，守城的叛逆頭領福斯特自刎謝罪，另俘虜一人，宣稱是韋望的女婿，說是有關於韋望的秘密要覲見城主。”留下韋德多清理戰場，石東籬領著一個騎兵營快馬回城上報軍情。

“石東籬，你不負我所望領軍有功改日將另行封賞。”“謝城主封賞，屬下為國盡忠死命跟隨城主。”“看你肩膀也傷了，傷勢如何？”“謝城主關心，小傷而已，比起當年的算不得什麽。”“聽你說利德斯被暗箭射傷，他現在如何？”“經藥劑師救治後傷勢無礙，請城主放心！”“那韋望的女婿是何人，詢問過了嗎？”“稟告城主，這人說他叫羅伯唐韋煞塔羅，具體的內情他沒有透露只說見了城主自會交代，我見他是羅伯唐家族的人不便拷問所以一同帶了他回來。”“你去歇息，我自會處理他的。”

雙手被繩索緊捆，壁畫上人像註視著韋煞塔羅，韋煞塔羅也一一禮貌回視，不耐煩的守衛伸手去推拽，為了有個好印象已更換衣服，只是臭味纏住肉體不放。城主座上的厲眼盯住他的就是韋理，看起來很嚴肅不茍言笑，若是當初抽到韋理的話難度會不會提高呢，站定之後韋煞塔羅把雙手一擡，韋理示意守衛解開又屏去他們，“羅伯唐韋煞塔羅，半個銅幣大人是你父親吧。”“城主，我可以坐下說話嗎？”揮手後韋煞塔羅找了一張靠近他的交椅坐下，“雖然我不想承認，可他真的是我的父親。”“那你怎麽跑到日光城做韋望的女婿呢？據我所知，歌莉已經和國舅美譚的兒子美綸訂親，春歷就會完婚。”

韋煞塔羅笑笑，“這其中有蹊蹺，因為我很特別，所以韋望臨時改變了主意。”“特別？說來聽聽你有特別。”“你真的有興趣聽，我怕會耽擱城主大人很多時間，因為這個故事特別長，若是可以的話我想一邊喝些酒一邊說。”韋理沒有很好回應臭臉相對，韋煞塔羅見此唯有輕輕嗓子，把自己的經歷真真假假，假假真真，省略不該說的，補充編造的情節圓滑，足足說到嗓子嘶啞才停下，韋理卻是專註盯住他的眼睛沒有松懈過。

“韋煞塔羅，你應該知道韋多克家族和羅伯唐家族的淵源，我父親和你父親是老相識，這個你也懂吧，聽到你父親為你操碎心，如今我已為人父身同深受，你這樣於心不忍，我準備動身去國王城，你也一起同往。”聽完故事韋理正容說道。

原先盤算好的計劃變成一個大火炕，然後自己動手把自己推進火炕，韋煞塔羅怔住慌亂中蹦了起來，“你不打算聽聽韋望的秘密嗎？”“那些秘密你留著回去親口告訴你父親吧，他會有興趣的。”“不是賺錢的那些，是關於韋望安插在你身邊的針線。”“這個我早已知道。”韋煞塔羅萬分無奈下拋出最後一個殺手鐧，“那關於韋德，就是你哥哥的你應該有興趣吧。”

擡上一個案幾鋪好錦繡絲綢墊布，擺上一頭乳酪烤香豬，監獄生涯沒有足夠的油水，粗食冷炙唯有酒做伴，韋煞塔羅丟下刀叉用手撕下一條豬腿，皮脆肉嫩外香內甜，“城主大人，你不吃點嗎？”口中吞肉還不忘招呼韋理，韋理憤憤擺擺手，韋煞塔羅不再理會觀望者，幾口肉灌了一杯酒。

“快點說出你的條件。”韋理看到香豬剩下個豬頭，另一頭豬撫著肚子仰靠舉杯喝酒，提示談判開始。

“不能說是條件，若是這樣的話不是說我要挾嗎，我是好意來告知大人您，希望得到賞識，給我一個機會，我看日光城很不錯，若由我來管理的保證比韋望好上一倍。我是一個卑微的人，也是一個可憐的人，我只想自己的生命做他想做的事情，去獲取榮耀和光輝，用一己之力去完成人生的使命，不需要家族的安排和幫忙，僅此而已。這也是我為何不再不願回到國王城的原因，希望大人你可以體諒，信在這裏，之前我說過的是好意告知，沒有任何條件，剛才的只是個提議。”韋煞塔羅從內襯裏拿出一封發黃的信封恭敬走過去，拱腰雙手奉上。

一封關於秘密的信，一封關於韋德的信，一封關於哥哥的信，韋望說的是真還是假，難道斯人已逝還要空留罵名，一把火燒掉從此不論真假，內心萬分不想知道真相，韋理收起神力之火灰燼從手上飄落，臺階之下韋煞塔羅見狀笑笑，“你還有多少封信？”

“怎麽你看出來了，後手肯定要留的，不多不少，整整八封信，內容不相上下。”“你真無恥，還說不是要挾。”“謝謝大人稱讚，韋望也是這樣對我說的，不過我真的沒有要挾大人您，剛才燒掉的這封信是最後一封，其餘的早已化灰。”韋理迷惑不解轉動幾個手指頭，“怎麽你不相信，我實在沒有欺騙你的必要。”

“那好我就當作相信你。剛才你說要管理日光城，這個我可以考慮，只是我對你一無所知，我需要了解一下你，今年多少歲了？”“二十六。”“說說你有何才能？”“大人稱讚我無恥，如果無恥算是的話這算一個，另外賺錢我很在行！”“你可真夠坦白的，還有狡詐，貪婪，虛假，這些你都有份，最後是個好的才能，起碼你夠忠誠。”前面的詞韋煞塔羅會心笑了，聽到最後一個詞嚇了一跳，“不知這忠誠是怎麽解釋呢，我聽不懂。”“聽不懂就以後慢慢領會，下去吧，我考慮之後會宣召你的。”“下去那裏，我沒有地方去，若大人慈悲就讓我住在這冬宮裏，我很喜歡這裏。”

冬宮內書房韋羅踱步走出門口，腳步中傳出內心的不平靜，回頭看看韋理，嘆了一口氣，“你真的要這樣決定嗎？”沒有任何回應，韋羅徑直出門轉右，帶領一隊守衛踏步到盡頭，沒有敲門直接推門，韋煞塔羅躺在床上翹起一腳勾搭另一腳，雙目盯住天花板，冰冷的雪花中飛駛兩頭麋鹿，一只人首鷹身人展翼高飛一手持弓一手搭箭，“城主宣召你，快隨我來。”“上面這幅畫是什麽意思？”韋煞塔羅不作理會反問，韋羅揮手守衛揪起好奇的豬，並不目視轉頭帶隊回到內書房門口，讓守衛推了韋煞塔羅進去，輕輕關閉房門離去。

“城主大人，我們又見面了，你知道嗎，等待真的是燒心，雖然不是很久，不過我早已習慣了。”“坐下！”韋理板著臉嚴肅說道，“喝完你面前的這杯酒。”“你要毒死我，又或者毒啞我，我可以起誓那些信都燒毀了。”韋煞塔羅把酒一幹而進，沒有任何不良反應。

“我讓你喝這杯酒，首先這是友誼之酒，五百年前韋多克家族和羅伯唐家族的友誼建立的友誼，同樣今天我要和你建立新的友誼；接著鎮靜之酒，我慎重考慮過決定詔令你為西部之境的守護之人，恩賜與你生殺予奪之權，聽到這裏希望剛才的酒可以鎮定你；最後是效忠之酒，你要起誓，效忠於西部之境守護之人韋伯，就是我的兒子，而我即將離開陽光城去國王城擔任元老院理事，不能在他身邊。”驚喜，驚嚇，驚呆，懵懂楞了一下很快又清醒理智，“我很感謝你如此信任我，委任這個大擔子，我也很樂意接受，但要說清楚你的意思，你是讓我做個副城主輔助你兒子，可以這樣理解嗎？”“你很聰明一聽就懂，我兒子韋伯今年五歲，我希望我兒子成年時就是十五歲那年，你把一個比現在好上百倍的西部交還給他。”“我很高興你如此肯定我的能力，只是你不怕我戀位，到時不肯拱手嗎？”“我只能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，韋煞塔羅，你值得信任嗎？”“我值得你信任，韋理！”

韋理站了起來，揚揚手示意韋煞塔羅也站起，“那麽就請你起誓吧。”“無所不能的古德神和謝爾維神。。。。”“不，你要改為信奉舊神，我作為引薦。”“一定要這樣？”“這是必須的，你說過要靠一己之力不要羅伯唐家族的蔭護，改了信仰你就是舊神的子民，舊神會庇護你的。”“那請說出舊神的起誓之詞。”“自遠古而來，自混沌而生，利劍劈開穹宇和大地，雙手擎起風雲與閃電，雙足踏出河流與山林，無所不能的舊神庇護子民，恩賜與無畏懼的心，恩賜與智慧的眼睛，恩賜與強壯的體魄，恩賜與勤勞的四肢，恩賜與神力的源泉。。。。”“等等，這太長了，反正我就是起誓，簡單一點說主要的。”

韋理本想說“舊神不可褻瀆，不要打斷”，可這個韋煞塔羅起誓像吃香肉一樣的，轉念之間作罷，二人簡單從事一番草草把起誓結束，“我又發現你的一個才能，就是沒有原則！”“你說的是信仰嗎，誰庇護我就信誰，我信誰誰就會庇護我，心誠則靈，還有千萬不要說我沒有原則，我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。”

新的城主坐在城主座，那寬闊的空間對一個五歲的小孩來說太大，於是楚薇一旁扶持，兩個人正好填滿座位，稚氣的聲調平穩的語音，韋伯表現出一個城主應有的氣勢，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認為，一字一字清晰宣讀完畢，半跪的韋煞塔羅在臺階前站了起來，“恭送城主大人！”

韋伯如釋重擔跳躍下城主座，楚薇牽著他的小手在眾人的目送下離去，韋煞塔羅望了一輪眾人，笑笑道，“諸位，你們覺得我是站在這裏講話好，還是坐到城主座上講話好呢？”沒有人回應靜寂敲著每一個人的腦袋，“既然你們沈默，沈默就是默許，那好我就坐上去了。”

不過就是一個座位，引無數人盡折腰的座位，坐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，韋煞塔羅輕輕嗓子，提示眾人他要開始講話了，“諸位，我韋煞塔羅深受城主信任，恩賜與副城主之位，可我個人不喜歡這個副字，我聽說韋理城主都改任元老院理事，我願從他一起，以後你們就叫我理事。”聲音大小不一拖拖拉拉回應，時間很多可以慢慢培養上級和下屬的感情，韋煞塔羅並不急在一時，到時守衛熱情走進來行禮道，“稟告。。。。”他還不知如何叫這個新來的老大，“叫我理事大人，還有請你等會出去通知所有的人。”“是的理事大人，屬下稟告，日不落城城主的特使呂不安請求晉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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